《白鹿原》是根据陈忠实的一部长篇小说改编而成,在北京人艺的戏剧创作中,它是少见的使用了地方语言的戏剧,因此,它的地域性特征也尤为明显。
(一)由“说”到“戏”的《白鹿原》
《白鹿原》可以说是一部本土化的西方之作,陈忠诚以其对西方的热情,创作了一幅粗犷而精巧的西方绘画作品。
这一画面到处都是西方的荒凉、悲壮,在这片大地上,男女之间的爱情,大爱大恨,生死之间,展示了人类的美丽。
06年,孟冰将一本书拍成了一部电视剧,但不管是拍成电视剧,还是拍成话剧,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因为西方的黄土文化太过厚重,就算是一个巨大的舞台,也很难承受得住这样一个巨大的体系,所以孟冰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让《白鹿原》里的角色,用他们的性格,一言一行,一身正气”。
2006年5月31日,第一部以话本形式出现的《白鹿原》,由林兆华执导,濮存听,宋丹丹和郭达领衔主演,成为北京戏剧节最后一部的重头戏。
该剧于2006、2007、2013年分别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一次巡回演出《小娥》和《百灵》的戏份被重新编排过。
《白鹿原》通篇使用的都是陕西土语,这种情况在北京人民美术学院的演出中非常少见。
陕西方言,秦腔,华县方言,还有那一片在草地上吃着青菜的羔羊,给人一种将一片黄土高原搬上了舞台的错觉,设计者的创意,不仅仅是为了给人一种关中风情的错觉,更是为了体现出西方文化的底蕴和魅力。
(二)地理学和文化学中的西方
《白鹿原》是一部由小说改编而来的戏剧,但它所体现出来的西方精神,却是林兆华想要展现出来的,它的灵魂就隐藏在西方精神之中,想要了解它的西方特征,就必须要弄清楚“西部”是什么意思。
“西方”一词不仅具有“文化层次”的内涵,而且具有“地理层次”的内涵,而且在文学作品中,“西方”被置于一个“神话语境”之中。
(一)西方的精神特质和戏剧《白鹿原》中的文学追求
白鹿原地处关中腹地,也被称为“中平原”,是华夏古代农耕文化的一个主要起源地,也是一个繁荣兴旺的地区。
受秦岭等群山的影响,关中地区与别处不同,八秦川之下,关中地区多了几分雄浑之气,也多了几分柔和之意,更多了几分风和日丽的味道。
《白鹿原》所展现的这座小山丘,延续了西方自古就有的原始风貌,充斥着对过去的记忆与悲欢离合,在其千多年的历史变迁中,这座小山丘呈现出“古老”、“厚重”、“传统”等鲜明的明特点,与中国的现代社会的主要人文主义特征有很大的不同。
白嘉轩刚毅的脊梁,黑娃的老实淳朴,陆子林的阴险胆小,但无论哪一种性格,都在与传统的冲突中被保留了下来,在这种冲突中,西方人的真情流露,他们与伦理、道义、历史的融洽和分裂,给人一种原始的、古老的、沉重的、压抑的、悲伤的感觉。
西方在近代文学与明学的碰撞中,表现出了它的双重人格:既有积极进取的积极进取的一面,又有封闭自我的消极保守的一面;有乐观的,又有负面悲观的;朴实无华,却又带着几分拘谨。
《白鹿原》是一部长达三个多小时的戏剧,虽然不能很好地展现出一部长篇巨著,但却将西方的双重性融入到了两个时代,让两个时代的人产生了强烈的反差,让观众们看得目瞪口呆。
白孝文奉行“活着”的理念,让他违背了白鹿村的传统,让白嘉轩在家族规矩与家庭关系中的坚持,让他陷入了一种煎熬的境地。
(二)《白鹿原》中的“异国情调”和“神秘感”
白鹿原就像西方的其它地域一样,被认为是中国的一个外来的地方,是一个与其它地域不同的地方,它处于政治、经济和文化的核心地带,远离核心地带,是一个外来的他乡。
在《白鹿原》这部戏剧中,也可以看到这样的一幕,甚至可以看到,这部戏剧将新中国建立以来的两代人,给人一种强烈的历史感,但这样的一幕,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闯入”的,观众们在看戏的时候,都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融入其中。
这也是一些评论家批评它的原因,因为它总是让观众在台上徘徊。
比如,我们对田小娥充满了怜悯和仇恨,表面上看起来像是“读懂”了她,但实际上,它背后隐藏着的命运之谜,远比“小娥附身”这个传说要复杂得多。
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自己是谁,而不是谁。
无论是创作者还是观众,都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充满了好奇,这让白鹿原变得更加神秘,它是一块时空的陌生之地,一块不能进入的陌生之地,一块充满了历史的陌生之地。
白鹿原是一个充满了奇异感觉的西方国家,其文化内核就是二元的神话思想。卡西尔曾说过:“传说是情绪的结果,而这种情绪的环境又赋予了传说本身的特征。”
“传说的世界,就像一个戏剧的世界,一个充满了各种事件,各种人物,各种矛盾的世界。”
它们在一切事物中都是互相冲突的,对于传说的理解,永远都会被这种情感的性质所填满。
无论你看到什么,或者感觉到什么,都会有一种特别的氛围,一种喜悦或者悲伤,一种痛苦或者激动,一种喜悦或者沮丧。
《白鹿原》是一部充满了神秘色彩的作品,这是一部充满了人类生活热情的作品,他们将所有的悲伤和喜悦都用歌声表达了出来,用一种类似于秦腔的方式表达了他们对生活的热爱。
它是西方文化中的一种特殊的“异国他乡”意识。
舞台上的“白鹿”并没有被具象化,但是却被当成了一条主线,“白鹿”所代表的神话并不只是一种神秘感,而是一种审美的象征,将其升华到了一种哲学与美学相结合的艺术领域,通过童话的比喻作用,将“白鹿”与白鹿原上的人、物结合在一起。
“神话”的“自觉”是对“真实”的一种超脱,而对“真实”的“自觉”则是对“真实”的一种“自觉”。
“戏剧既要能反应真实,又要能反抗真实,还要能对真实世界进行超脱,从而表达出对人的存在、人生意义、人类命运等的形而上的思考,对人的内心、灵魂、本体等深层意识的挖掘或拷问。
它是对戏曲精神意蕴的一种提炼与加深。这使得戏曲的感情表达与人性探索不仅具有了对人的普世价值,而且还具有了精神自由、理性深度与形式品质。”
而话剧则是一种很好地展示神话意识的舞蹈台,它是人们在二元思考中发掘与追问的对象,是善与恶,是与非的问题。
戏剧《白鹿原》突出了对生活的纯粹与理想化的思考,从而脱离了“琐碎”的现实束缚,自由地抒发着人们的感情与性格。
在《白鹿原》里,“白鹿”被视为一种神圣的形象,成为了一种真实、美好、真实的符号;在村民眼中,“族规”也是一种神圣的东西,虽然这是一种世俗的东西,但是白嘉轩以及大多数村民却把这一点看得高于自己的性命,把这一点看作是一种对生存至高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对”和“错”,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童话不注重个人,也不注重中立,它注重的是消灭死亡,也不是“生命永恒”,《白鹿原》里,白嘉轩誓死扞卫家族的规矩,“黑娃”在理想与生死之间,毅然决然地做出了决定,这就是童话,白鹿原上的人们,他们的生活就是理想与信仰的象征,他们认为理想与信仰是不会消失的,这就是《白鹿原》的另外一种表现。
《白鹿原》中的西方符号和比喻性标志《白鹿原》的戏剧表达方式与原著中的不太相同,媒体也不太相同,所以在戏剧中,西方的语言需要用一种符号来表达,而在这个剧本中,我把这些符号分成了图腾、家族、山水、方言四个部分。
(一)西方文化中的神秘性与图腾象征
白鹿原是一块充满了传说色彩的地方,在《白鹿原》中,传说色彩最鲜明的表现就是对传说,白家和鹿家都供奉着“白鹿”这种传说中的神物,戏剧一开始,白嘉轩找到朱先生,迷茫地说,三九寒冷的天气,他在雪地上发现了一株绿色的蓟,于是,他将自己的“草”描述了一遍,朱先生暗示他,“这不是一头鹿么?”
白嘉轩似乎明白了什么,想到了白鹿原上被囚禁的“白鹿”。
白嘉轩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的疑惑,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说起这件事时的兴奋,他认为陆家之所以能发财,是因为他们家的土地上生活着一只“白鹿”,他也认为找到白鹿是“天意”。
于是,他决定和运气更好的陆家交换土地,而交换土地后,白家的运气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已经成了白鹿原首富。
这听上去有些可笑,但白鹿原上的人却对此深信不疑,他们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白鹿”的身上,他们坚信“白鹿”的宿命,就像白嘉轩心目中的“神人”朱老爷子,在听到白嘉轩要搬家的消息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从今往后,这两个家族会有一场精彩的表演!”
这段对话不仅有故事的作用,还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既不会与周围的人和环境格格不入,又不会给人一种错觉,虽然朱先生说的是“时势因素”,但还是让人觉得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力量。
“白鹿”是一个具有象征意味的形象,它把一个传说中的世界融入到了一个戏剧化的世界中,展现出了一种丰富而又神秘的人性,它使人们能够通过象征来理解“白鹿”所蕴含的艺术内涵与美学价值。
“白鹿”是一种神圣的符号,是“生生不息”、“善良”的符号,是一种美的光芒。
在舞台上,并没有表现出白鹿的形象,而是将这种精神与舞蹈中的人物融合在一起,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百灵”。
以她单纯的个性和对发展的激情,扔一枚铜板来决定加哪一个政党,看起来很可笑,但实际上,她认为“做好事”并不分政党。
但她的善良和天真,却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走向了死亡,在《白鹿原》中,她被描述为一只白色的小鹿,获得了新生,而这种新生,则是在舞台剧中,百灵对白嘉轩的托付下,得到了新生。
“白鹿”这个词,从头到尾都在上演,从白嘉轩第一次看到白鹿对更好的生活的渴望,再到百灵所说的“人性本善”,始终笼罩在一股神秘的气氛中,但在这种气氛中,却能看到一个国家的文化,一个国家的精神。
这样的精神并不只有百灵与白嘉轩,还有田小娥,朱老师与黑娃,都是如此的耀眼。田小娥虽然被认为是贱人,但她对黑娃的执着,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的愧疚,都说明了她心中的善良并没有被磨灭。
她对属于自己的“月亮”的欲望,让人为她的卑微和隐忍而感到惋惜。
朱先生被塑造成了一个拥有大智慧的超凡脱俗之人,在听到陆兆海之死的消息后,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应该参与到“大事业”中来,但作为国家的缔造者,他认为国家的未来就在于人民的善良。
黑娃从一个粗犷的汉子,变成了一名土匪,又变成了一名强盗,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虽然最终被冤枉地杀死,但是他想要看穿这个世界的决心还在。
就像保罗韦斯在解释图腾信仰时说的那样:“在原始的部族生活里,他们的舞姿和身体运动都显示了人类对大自然的神秘掌控以及大自然的神灵的种种企图。”
这种疯狂的身体动作,是一种宗教和艺术的结合,是一种宗教仪式和戏剧的结合。”
舞台的色彩,剧情的安排,都与古老的传说,与古老的思想,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它既能让我们在白鹿之地的文化中,也能让我们在“非黑即白”的二元矛盾中,感受到一个国家的灵魂所带来的痛苦。
(二)山水意象的象征:西方文化意象的象征
舞台上的自然风景,也将西方的地形完美地展示了出来。
除了导演将羊群放到台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黄土高原》,以及《黄土高原》的模仿,这些都很好地得到了西方的认同,孟冰和林兆华曾经说过,只有得到西安人民的认同,才能证明这出戏的成功,从06年开始,几场演出都在西安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无论是自然风景,还是人文风景,都与西方的精神气质及文化相映衬,二者相互融合,共同呈现出舞蹈舞台上的自然美与人文美。
在经历了时间的变迁之后,大自然已经有了自己的特色,而景观的意义就在于它所表现出来的人文关怀和人文美。
当西方的自然美被带到这个世界的舞台上时,就具有了一种象征性的价值与隐喻性。
民间故事是一种很好的表现形式,在《白鹿原》中,很多民间故事都是用来刻画人物,叙事的,这样才能让观众受到西方文化的精华。
民间故事的口头传承,在中国各个民族的各种民间故事中都有非常丰富的元素,并在该剧中得到了大量的运用。
其中有华县老腔,还有一些与之有关的乐器。
“陈腔”与“秦腔”呈现于台上,具有强烈的历史感与地域性文化特质,并对人性的颂扬与张扬,使《白鹿原》的视听形象更加充实,不仅展现了“西方”的外部特征,而且还表现了“西方人”的内心世界。
其中最显著的特征是华县方言的体系化。
节目一开始,就有一种独特的地方特色,一开口,就“震”到了所有人,这是一种很少见的关中戏曲,一开口,整个剧场都屏声静息。
《骂开道》和《淤泥河》,还有另外七个曲调,每一个曲调,都与戏剧的主题风马牛不相及,甚至连读音都很难让人听得明白,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人产生如此大的反应,因为,这些曲调,都是一种来自于西方的魅力,让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共鸣。
这些农民打扮的农民,在“吼”字的衬托下,看起来就好像一堆泥土雕塑,很有“土气”,林兆华导演之所以敢把这种形式的群众演员请来,就是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
民间风景在舞台上的表现,从奇异的表现层次,到对西方文化的内涵与精神的发掘,都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民俗化、土气化的手法,让外来的受众可以了解到西方原生态的文化,使其具有地域性和民族性的特点,具有更强的奇观性和神秘性。
方言本身就是一种新颖的语言,它是一种很有地方特色的语言,如果能满足足方言区之外的听众的好奇,就能得到他们的认可。
关中话既是西部历史积淀的反映,西部人的精神特质的载体,又是西部人的地域文化、历史文化和民族传统文化的深刻文化内涵。
结语《白鹿原》在2013年二度改编后,又在西安上演,获得了更高的评价,这一次,剧组成员的普通话和表演技巧得到了很大提高,给人一种真正的西化印象。
方言和民间传说,都是西方文化的外部因素,但《白鹿原》却是一部典型的西方文化的戏剧,它的本质,就是将西方文化融入到了戏剧之中,将中国戏剧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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