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爱梦娱乐 犬智/文
▲ 《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
导读
说反类型电影对普遍的道德提出了挑战,是不公平的。导演不再用道德标准约束作品,并不意味着否认道德规范,他们想做的,无非是消隐道德因素,尝试从罪恶里开出美丽的花来。从这一方面来说,反类型电影无疑给电影这门艺术带来了更多的审美范畴。
怎样识别“反类型”电影,它有哪些常用招数?
第一招:类型混合
为了让恐怖片呈现出真实的吓人效果,《死亡录像》采用了纪录片的外壳,天才的“访问录像”形式里,包裹着惊悚的怪物食人故事。整部影片镜头不断摇晃,制造出人物手持DV摄像机亲临现场的视角,让观众一边观看,一边产生代入感,身临其境,恐怖到窒息。
▲ 《杀出个黎明》
第二招:人物矮化
① 反英雄
传统的动作片里,主角除了擅长打斗的显性特征外,还有一个隐形的道德特征:为了正义而战。
但这不是金科玉律,《雌雄大盗》、《天生杀人狂》里的主角,不仅不能代表正义势力,而且完全只为自私的原因而烧杀抢掠。
②反精英
只有英雄、佳人、了不起的人物才有资格讲述他们的人生吗?香港电影《金鸡》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老妓女金如16岁开始当“鱼蛋妹”,当时已经月入数千,后来成年后就正式成为了舞小姐,可是她没有出色的容貌,也只能在夜总会饰演丑角,哄人开怀。与十分丰厚的收入相捆绑的,是一个嫖客的孩子,为了生活,阿金只好把帐赖到了另一位客人头上,客人也把儿子带到了美国。经济不景,她只好做回老本行。她看到了很多,也感受到了很多。
▲ 《金鸡》
这部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电影的提名影片,由一位妓女的人生片段串成,不仅赚足了眼泪,而且以特别的形式为香港呈上了一部史诗。
第三招:叙事结构解构
① 环形叙事
《低俗小说》由“文森特和马沙的妻子”、“金表”、“邦妮的处境”三个故事以及影片首尾的序幕、尾声5个部分组成。
盗贼“小南瓜”和“小兔子”在早餐店里打劫,却遇上了天大的麻烦——黑社会成员朱尔斯和文森特在店内用餐,将一切看在眼里。而文森特是黑社会大哥的手下,受命照看大哥的妻子一个晚上,明知如有雷池必死无疑,但美艳的尤物吸食毒品后,倒在了他脚下。
文森特的故事还没完,拳击手的出现将令他的人生从此改变。他有一块祖传金表,就是因为这块金表,他和黑社会大哥分享了一个耻辱的秘密。
故事环状结构,回到开端。每一个独立的小故事里,都铺设了影响其他故事的线索。环环相扣的人和事,互相作用,产生化学反应,酝酿出一场扣人心弦的好戏。
② 破碎结构
不断闪回使得《罗拉快跑》拥有两极评判:
一些人认为重复进行的“假设”让人头晕目眩,不适感强烈;
另一些则欣赏故事表现出的“蝴蝶效应”。
▲ 《罗拉快跑》
为了营救情人,罗拉必须在20分钟内获得10万马克,并且到达情人身边。一有闪失,她和情人都将万劫不复。
叙事从一次次失败的结局跃回罗拉开始奔跑之初,反复给她机会,让她纠正失误,重新上路。为了得到想要的结果,我们必须付出多少心血?《罗拉快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在它的游戏设定里,主角拥有无限生命。但是不容置疑的是,我们必须拼命奔跑。
说反类型电影对普遍的道德提出了挑战,是不公平的。导演不再用道德标准约束作品,并不意味着否认道德规范,他们想做的,无非是消隐道德因素,尝试从罪恶里开出美丽的花来。
从这一方面来说,反类型电影无疑给电影带来了更多的审美范畴。
暴力
《无耻混蛋》里,一个金发闭眼、身穿红裙的女人款款从楼梯上走下,镜头以1/2速度慢放,背景是风情十足的音乐。她的身后,一面巨大的法西斯旗帜从天垂落,鲜血般的颜色衬着她的裙子。法西斯杀人如麻,但没有人不被这个周旋在德国军官中的女人打动。
▲ 《无耻混蛋》
给观众一个情境,观众也会嗜血如命,希望主角大开杀戒,实现复仇。
《杀死比尔》的女主角展开复仇行动的时候,也是观众开始欣赏暴力的时候。
犯罪
网上有影迷为《低俗小说》里的一幕画了肖像:乌玛·瑟曼饰演的女人吸食粉末(毒品)后,精神恍惚,流汗的同时,她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眼神虚无,没有焦点。当一注鲜血从她的鼻腔溢出,顺着她的人中流向嘴角的时候,观众立刻反应过来——她过量了。
我们和在场的文森特一样,想要帮助这个晕厥倒地的女人。她的美艳、瘦弱,滤除了“吸毒者”的危险印象,只留下接近她的强烈欲望。
鄙俗
如果在一个故事的开头,主角就遭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打击,那么观众会自然地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日本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抛给人们一个残酷的真相。
▲ 《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
川尻松子在童年里一直经营着与父亲的关系,希望博得他一笑,但父亲却总是恶语相向,几乎很少对她施与应有的父爱。她做着白雪公主似的美梦,生活却把她像垃圾一样丢掉:
成为一名安分的中学教师,因百口莫辩的误会被辞退;
和一个作家同居,作家自杀,只留下遗言“生而为人对不起”;
与该作家的事业敌人同居,按捺不住冲动去找了对方的妻子,惨遭抛弃;
当上浴室女郎;杀人入狱……
不管有意无意,她从不放弃生活的希望。生活的惨剧继续着,她的生命也就本能地继续着。
观众越是感慨她的鄙俗,越是不可避免地产生敬意。(小木匠/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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